【AM】人生长恨水长东 (清明猜文)
兼百粉点梗
【楔子】
Camelot城的Arthur王子骁勇善战是出了名的。
打从他出生起，对这传闻嗤之以鼻前来挑战的人络绎不绝，但最终都不得不甘拜下风，只得悻悻离去。也有不少邻城的姑娘们也相约结伴跋山涉水，只为一睹心上英雄的风华绝代。
Camelot的城民们也非常爱戴他们的王子，他们将王子视为他们未来的希望，他们也深信不疑王子将会比他的父王——国王Uther更能使其他国王俯首称臣，一统Albion。
而Arthur对民间的流言蜚语也有所耳闻，虽内心窃喜但表面上仍过着日常生活。
训练骑士团，帮父王分担解忧，以及，欺榨仆人Merlin。
【壹】
夏日的一天，即使是早晨，也抵挡不了蝉耐不住高温的声声鸣叫。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穿过书桌，洒到鼓起一团的毯子上。Arthur觉着这光有些刺眼，微微蹙眉，翻个身打算继续睡。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哗得一下，来者一把掀开他的薄毯，Arthur上半身一凉，随后脸上又被砸了几张纸。
“快起床，你今天的事情可多了，还有你的粉丝们又来信了。”Merlin弯腰一件件拾起被随意扔在四处的衣裤，拉开窗帘，提着衣物叉腰感受阳光的沐浴，“今天天气可真好啊。”
Arthur挣扎着想睁开眼，抓过脸上的信件，把枕头靠在床头没好气地坐起身来开始拆信，“但因为你的存在，这天气在我眼里就没那么好了。”
Merlin撇撇嘴，不以为然:“你快起床，早饭给你放桌上了。”
“噢，Merlin，你真该看看这些信件”Arthur晃了晃手中握有的一沓，眼睛仍在扫读着那些名门闺秀通过这墨水表达的爱意，“瞧瞧，我给你读几段:'王子殿下，您就像那阳光，普照大地；您就像那雨水，滋润万物；您就像那花朵，绽放世界。'”
“噗嗤，要么我祝王子殿下您明年的宫廷新年晚会再拿个阳光普照奖？”Merlin熟稔地回礼。
“我只是希望，你下次帮我写演讲稿的时候，多一点情感，像这种发自肺腑的情感好吗？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念'要带领人民走向新世界'的时候有多尴尬？”Arthur趴在床上，从床底拖出一个纸箱，并把新收到的信件扔进去。
"有本事你就别叫我写。"Merlin环视一周确定没有被遗忘在角落里Arthur的脏衣物后，抬脚离开。
"你，你别以为我不行。我只是不想再为我的魅力值加分了而已。"Arthur气得坐起身，扯过枕头就朝门口扔。
"喔，相信我，你的暴力一定会为你的魅力值加分的。"Merlin吃痛地揉了揉被砸中的头，瞪着坐在床上的人，转身离去。
"呼……"Arthur摇了摇头，赤着脚来到衣柜前，琢磨着搭配衣服。
【贰】
到了下午，Arthur不紧不慢地在城门口的草坪上走着，脚下踩着的郁郁青草散发出清香。而Merlin则在他身后，一手扛着锁子甲等装备，一手拎着木质盾牌，脚步踉跄地跟着。
Arthur走到草坪中央，清了清嗓子，原本正在嬉戏打闹的圆桌骑士们推推搡搡着排成两排，等候着王子的指令。Merlin把身上的重负卸下，拾起Arthur的剑，倚着栏杆，一边打磨一边瞧着骑士团的训练。
Arthur负着手在骑士团面前踱步，来回审视着这群能保卫城堡的英雄们。突然他在Elyan面前停住脚步，眯起眼睛，指了指Elyan的脖颈，开口道，"把那玩意儿，拿掉。"
骑士们的眼神刷一下投向Elyan，Elyan有些尴尬，涨红着脸把银链摘下，小声嘀咕着:"难得我妹妹送我礼物，真舍不得。"
Arthur拍拍Elyan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是为了你好，训练的时候免不了磕磕碰碰。要是你这链子弄脏了，岂不辜负Gwen的一番心意？"
"这倒是真的，毕竟我们都是基层人民，可不像我们的王子殿下，还有Merlin能帮他洗洗弄弄。"Gwaine马上接过话，揶揄着Arthur。
这句话引来骑士们一阵哄笑，此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Merlin？Arthur不是说他是世界第一懒惰的吗？"
Gwaine摇摇头，抬起下巴斜着眼看向Arthur解释道:"噢，Ryan，你可别被Arthur洗脑啊。Merlin准是Camelot第一负责的仆人啊。"
Percival也在一旁帮腔，附和着:"是啊，Ryan，你是新来的可能不知道。Merlin简直就是任劳任怨，你看，他现在还在给我们的王子做事呢。"说着朝Merlin的方向努努嘴。
Ryan有些不明真相地挠了挠头，也跟着骑士们一起傻笑。而Arthur则是翻着白眼内心嘲笑着这群没见过Merlin真面目的傻子们。
Merlin从不远处听到动静，停下手中的活，把目光投向骑士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Arthur又在诋毁自己了。看到Arthur揉了揉新晋骑士Ryan的头，Merlin的目光渐渐黯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位年轻的骑士有着复杂的感情，内心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什么。这种感觉和Mordred加入时不一样，至少Mordred的过去是明面上摆着的，但Ryan就不一样了，他的过去就是一片空白。虽然他自称是一介农民的儿子，而且他在骑士团中的表现也相当优秀，丝毫不逊色于Leon，可就是对他放心不下。
Merlin看着骑士们围着Ryan有说有笑的样子，自嘲着心中那股隐隐不安或许只是杞人忧天。
"殿下，陛下有急事找您，他在议事大厅里等您。"有名侍卫急匆匆地跑来，打断了Arthur的训练。
Arthur闻言蹙眉，看来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他思忖一番后，对侍卫说，"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接着扭头对Lancelot说，"Lancelot，你来训练他们，注意防御的弱点。"
Lancelot点了点头，Arthur转身走向城堡，扭头对Merlin喊道，"Merlin，你过会儿再擦，先过来。"
Merlin闻言，把已仔细擦拭好的锁子甲放入麻袋里，小跑跟上Arthur急促的步伐。
【叁】
议事大厅里，国王Uther站在落地窗旁，怔怔地望着窗外。御医Gaius 在一旁，默不作声。
"父王，出什么事了？"Arthur一把推开大门，询问着Uther，Merlin跟在身后。
Uther没有转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Arthur，一场恶战要来了。"
"恶战？Camelot不是和平了几十年了？为什么这么突然？"Arthur不能理解Uther的话语。
"刚刚前方探子来报，说是Cendred的军队已经到了城门外十几公里处扎营驻兵了。这很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在夕阳的余晖照映下，Uther的神情有些模糊。
"那就来吧，这又有什么关系，至少结局都是一样的。Camelot绝对不会输的，我对我的骑士们很有信心。"Arthur骄傲地说着。
Uther缓缓转过身，开口道，"Arthur，他们有魔法。"
Merlin原本一直用手搅弄着棕褐外套袖口的线头，听到这句话倏然抬头，惊讶地盯着Gaius。而Gaius对他微不可见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做声。
"那又怎样？我不会畏惧这些东西，我的骑士们也自然不会被这吓到。"Arthur对Uther的不信任有点愤愤不平。
"唉。量力而为吧。"Uther显然没有什么自信，冲他们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父王。""是，陛下。"
出了大厅后，Arthur指着Merlin的鼻尖装作恶狠狠地说道:"你记得刚刚听到的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尤其是魔法这块儿。还有，给你半小时解决你的晚饭，然后来找我。"说完，不给Merlin辩解的机会就走了。
Merlin也不在意，只是忧心忡忡地跟着Gaius回到寝屋。
关上门后，Merlin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忍不住问Gaius，"Cendred怎么会用魔法？不是术士在大清洗时期就已经被Uther全部消灭了吗？"
Gaius从茶壶里倒了一些热茶，坐在板凳上呡着茶水解释道:"当初总有几个漏网之鱼。但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术士，极有可能都是偷学禁术才躲掉Uther的大清洗。所以这次的战争，胜负难料。"
Merlin对突如其来的真相有些难以消化，"竟然还有学禁术的？天哪，那我们的胜率岂不是非常渺茫？"
Gaius没有回答他，但心中已是默认。
"那，我该怎么做？"Merlin打破了沉默。
"记住你的使命，Arthur是要给这片土地带来和平的。"Gaius轻声道。
Merlin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从门外较远地传来一声咆哮。
"Merlin！！！！"
Merlin苦笑，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对这个使命抱有一定的怀疑性。他从桌上抓了几片面包塞进嘴里，准备去找Arthur。
"Merlin，"Gaius叫住了他，坚定地看着Merlin，"千万不能让Arthur知道你是谁。"
Merlin点点头，把门带上走了。
【肆】
Merlin气喘吁吁地跑到Arthur的寝殿，扶着柱子大口喘气，原以为Arthur有什么急事，可看着他坐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撑头一手不紧不慢地用指尖敲击着扶手，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你来的真慢。"Arthur盯着喘气的Merlin，不满于他竟然没有准时到自己这儿。
"我已经很快地赶过来了好吗？"Merlin满腹牢骚，但被Arthur打断，"你的手怎么了？"
Merlin举起手，发现小指在流血，大概是在刚刚扯线的时候弄伤了。
"你可真像个女孩啊，Merlin。"Arthur站起身，从衣柜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拽过Merlin受伤的手，粗暴地给他止血，"我长这么大就看过你流血，我和那么多人比武都没有流过血。就连Gwen也没有，你说你是不是太软弱了。"
Merlin撇撇嘴，看着Arthur有些紧张的神色，心中有丝暖意涌上心头。
"我打算这次带上Ryan去。"Arthur扯下自己衣服的布条，给Merlin的小指包扎上，还打了个蝴蝶结。
"那挺好啊。怎么了？"Merlin把手翻来翻去地看。
"没怎么，就是想提前知会你一声，煮饭以后要多煮一人份。"Arthur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Merlin内心诽谤着，但没有把自己关于Ryan的不安告诉Arthur，因为他知道Arthur一定会大声嘲笑他的。
"其实我很害怕。"Arthur背对着Merlin喃喃道，"我从未接触过魔法，我也不知道我的敌人将会是什么样的。我很怕辜负子民们对我的期望。"
Merlin注视着Arthur的背影。橘色的烛焰摇曳下，明明应该是万众光芒的王子，却承担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重任，双肩显得如此孤单与落寞。他试图说一些安慰的话语，可是到嘴边也只是，"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Arthur深吸一口气，恢复到原来的信心满满的他，给Merlin下指示，"你去通知Lancelot他们，我们明天一早出发，记得带好必需品。"
Merlin凝视着Arthur，湖蓝的瞳孔中满是少年的意气风发，但却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Merlin给Arthur立下了承诺，这是他力所能及的。
Arthur看着小男仆认真坚定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揉了揉Merlin的发，"好。快去休息吧，这可能是你睡的最后一次安稳觉了。"
Merlin想到头顶的手在白天也曾摸过另一名男孩，心中不免有些酸涩。说了声"你也是"后，离开了Arthur的卧室。
Arthur看着左手沾着血迹的毛巾，和右手尚未流失的柔软触感，自己看来真的要好好休息，最近太多愁善感了。
【伍】
第二天清晨，潮湿的空气显得有些稀薄，Merlin眯着眼从Gaius的药柜上取下一个个可能有用的瓶瓶罐罐，临行前Gaius拍了拍Merlin的肩膀，再抱了抱他，轻轻开口道，"路上小心。"
Merlin用力地点了点头，"等我回来。"，Gaius注视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此刻Arthur已在城门口打理着马匹的鬃毛，Morgana披着一件单衣，散着长发，提起衣裙摆匆匆下台阶，走到Arthur旁，Gwen跟在她的后面。
Arthur停下手上的活，抬起头，对上Morgana担忧的双眸，相顾无言。
Morgana踮起脚抱住Arthur，拍拍他的后背，眼眶中满是晶莹，但仍故作轻松道，"给他们瞧瞧，我的弟弟可不是好惹的。"
"好。"Arthur轻抚Morgana的发，"照顾好父王。"
Morgana悄悄用袖子抹了抹泪，吸吸鼻子，点头，"你放心吧。"
Arthur松开了Morgana，把脚边的粮食麻袋系在马鞍旁，一翻身越上马背，夹紧马身，叱咤出城，Merlin和骑士们也随即跟上，带着Camelot的未来，离开了国土。
Gwen上前握住了Morgana冰凉的手，一同目送着他们离开。血红的披风在初升太阳的光辉下，肃杀之气笼罩着这座悲凉的城。
【陆】
飒飒马蹄声急促而过，溅起雨后潮湿的泥点，一路上的奔波，所有随行的人不约而同都沉默不语，心中纷纷有着猜疑，但又碍于Arthur不敢触碰逆鳞，揣摩着也十有八九。
Arthur一挥缰绳勒马，抬手示意军队停下。旋即翻身下马，Merlin也随之，接过Arthur手中的缰绳把马儿牵到一边安置好。Arthur声音不大却确保所有人都能听得到，"就在这里驻扎吧，半个时辰后到这集合，我有话要说。"
Leon等人也将马饮水喂草，从马背上解下简易的帐篷，粗糙地搭建。Merlin蹲在溪水边，握着水袋盛水为之后的旅途作准备，Lancelot走上前，站在他旁边轻声询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Merlin没有站起身，只是叹了口气，"他过会儿会说的。"
Lancelot闻言自知Merlin不想开口，也不想逼迫他，拍了拍他的肩，就去同Gwaine他们一起劈柴了。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骑士们以及一些小兵小卒排着队站在神情严肃的Arthur面前，Merlin则是负手默默站在Arthur身后。
"这一次，我们的敌人是从未遇见过的，"Arthur顿了顿，"Cendred军队有备而来，而我们不曾怕过。……这一场战争或许是最后一场了，在此次过后，我们就可以与家人相聚，与友人相会，与恋人相许。那么，请各位坚定心中的信念。For the love of Camelot！"
"For the love of Camelot！"战士们心中了解了大概，满腔热血在胸腹涌动。
"Ryan跟我过来，其他人解散。"
话音刚落，Gwaine突然蹿到一旁的灌木从中，扑腾了几下后，灰土头脸地瘸着走出，手上提着只野鸡，得意地冲Merlin喊，"Merlin，晚上加餐啊，我要吃烤鸡。"紧张的气氛被打破，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令Gwaine摸不着头脑。
Merlin失笑，无奈地点点头，在这节骨眼上了，也就Gwaine能有这种本事吧。
"Ryan，现在感觉如何？"Arthur揽住Ryan，低头问道。
"挺好的，就是有点紧张。"Ryan抬头，认真地盯看着Arthur。
"嗯，紧张是肯定的，毕竟这是你第一次出站。记住在战场上，不要低估对手，也不要低估自己。"Arthur一字一句地嘱咐着Ryan。
Ryan点点头，"知道了，殿下。"
"嗯，去吧，再休息一会儿。"Arthur松开了Ryan，把他交给了Eylan。
"怎么，既然不放心还带他出来？"不知何时，Merlin从Arthur身后幽幽冒出。
Arthur嗤笑，"要是不放心就不带出来，怕你是永远都不可能跟着我出来了。"
Merlin努嘴睨着Arthur，"那你等会儿别想吃烤鸡。"
"好啊，你倒是敢威胁王子了啊？"Arthur装作生气的样子，"要是我饿肚子，我拿你是问。"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忙你的吧，伙食我会搞定的。"Merlin对于自己沦为了炊事班班长也是相当郁闷。
"你可别搞出来什么火灾之类的，这后果担当不起。"Arthur走之前还是不忘叮嘱。Merlin却不理睬他，径直走向火柴堆放处。
【柒】
Merlin坐在一个小圆凳上无聊地搅拌着一锅粘稠的汤。这凳子是他刚刚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用魔法打造的，对此很是喜欢。正在他打着瞌睡，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汤勺之时，啪的一下，有什么重物落入汤里。Merlin猛地惊醒，四处张望却没发现可疑的踪影，他用长勺捣鼓了半天，捞出了一个小盒子，他疾步走到小溪旁，清洗了盒子，上面印刻着三条呈螺旋状的纹路，这分明是德鲁伊的标志。
Merlin四下望了望，确保没人注意这里后，打开了盒子，里面赫然有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午夜零时来水晶洞穴。"
"你在干什么？"Merlin身后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话，Merlin连忙转身，把手背过去，暗自念了句咒语，盒子与纸条瞬间灰飞烟灭。
"没，没什么呀。"
"你确定吗……"Gwaine狐疑地扫视着Merlin慌神的脸，"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烤鸡？"
Merlin听后冲他翻了白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整天惦记着吃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Gwaine冷哼一声。
"Merlin！你的汤都要焦了！"不远处Percival朝着这里喊道。
不等Merlin反应过来，Gwaine已经大叫着跑过去，"喔不，我的汤！"
在大家都饱餐一顿后，由于Arthur较为满意Merlin的手艺，大发慈悲地准免他洗碗，派Mordred把残羹整理干净，只因为他抢到了两只鸡腿。
午夜零时，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骑士们轻微的鼾声。
Merlin缓缓地把毯子掀开，背上皮包，蹑手蹑脚地离开营地，前往纸条上所写的水晶洞穴。
水晶洞穴Merlin已经不是第一次去了，自从发现里面的水晶能预知未来后，每次和Arthur打赌前都会来看一下赌注的结局，因此Merlin捞到了不少好处。
轻车熟路地到目的地后，与外面相反，洞穴里则是一片明亮。Merlin抚摸着岩壁上的水晶，想看看这次与Cendred交战的结局，却怎么都看不清。
"Emrys，你来了。"正当Merlin内心纳闷，一声叫唤使他打了个激灵。
来人有些模糊，Merlin眯起眼睛看着走近的人影，"你是……Ryan?！"
来人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对，你不是他，你是谁？"Merlin的眼神渐渐凌厉。
Ryan耸耸肩，"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这只是一个躯体罢了，这也是我所需要的。"
"你是Cendred的人？"
"可以这么说吧，只是我们各取所需而已。"Ryan上下打量着Merlin，"啧啧啧，真不愧是Emrys，想必你早就发现我的不对了吧。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竟然沦落到做一名男仆，你真不怕被后人耻笑吗。"
Merlin不做声，没有人会懂他。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知道结局的。"Ryan轻叹，仿佛在为Merlin打抱不平。
"你究竟想要什么？"Merlin提防地瞪着Ryan。
"我想要的，不过是Pendragon王朝的落败罢了。"
听到这话，Merlin似是松了一口气，对Arthur的战斗力向来是笃定，没有什么是伤得了他的。
Ryan看出了Merlin的不屑，又勾起唇角道，"你知道的，火是唯一能杀死他的。"
倏地，Merlin瞳孔放大，一口咸腥已在喉咙口，接下来就是天旋地转的眩晕。在昏睡前听到Ryan伏在他耳边喃喃说的话语。
"你放心，我会让Camelot赢的。但Arthur这条命我会拿走的。"
此后，Merlin眼前便是一片黑，最终耐不过喷涌而来的晕撅，昏昏沉沉地睡去。
【捌】
Merlin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驻扎营地的小溪旁，身旁的小圆凳下压着一张羊皮纸，是Arthur发现他不见后，苦苦追寻无果只能放弃留的言。根据已熄灭的木柴来看，Merlin怕是已经昏睡了三天，而在这三天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Cendred的军队大势已去，这场战争双方死伤惨重，城堡里已被熊熊火焰包围，在凄清的夜里独自的烧着，仿佛哀鸣着奋勇杀敌逝者的悲恸。距离城门外不到一英里处，森林深处已有袅袅轻烟，Camelot的军队在此驻扎，疗救着伤员，安慰着失去战友的士兵。
简陋的帆布帐篷里，Lancelot躺在平坦的担架上，胸口的鲜血染红了紧绑的绷带;平日里最能调节气氛的Gwaine也捂着重伤的肩，默不作声地坐在角落里，随意地把玩着地上的小石子，Mordred在一旁递给他水袋。
待Merlin匆匆赶到时，见到的就是如此一副惨淡的光景。他环顾了四周，看到骑士团们虽然身上多了不少伤痕，但还都存活不禁松了一口气。但旋即沉下脸，冷声问道，"Arthur在哪儿？"
就连他自己都未察觉，问话中有一丝颤抖。
Eylan默默走到Lancelot病榻旁为他擦拭汗水，Percival也撇过头避开Merlin的视线。
"Arthur在哪儿？"Merlin又问了一遍。
"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根本找不到。"Leon打破沉默，轻声说道，"城堡都要塌了，相信他会——"
话音未落，Merlin转身冲出临时驻扎的营帐，不顾一切挣脱了Percival和Leon等人的劝阻，只身闯进那座即将成为一堆废墟的城堡，他怕自己来不及。
来不及见到他最牵肠挂肚的人。
Merlin念着咒语润湿了口水巾，捂着口鼻猫着腰，一边跑一边推开一扇扇门，喊着Arthur的名字。
他在害怕着什么。Merlin腿有些软了，跑的时候还几次摔倒，但他眼前都是刚刚被操纵的Ryan冷笑着说出的那句话。
"你知道的，火是唯一能杀死他的。"
Merlin咬牙，爬起来，不顾衣服上的尘土，继续一间一间搜寻Arthur的身影。
直到他推开门后，一抹红令他有些许晃神。Merlin收住心思，避开在地上早已冰寒的尸骨，走向他的王。
看到Arthur闭目的样子，Merlin心中的刺痛剧烈起来，他把手搭在Arthur的脖颈。噢，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仿佛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Arthur眼帘扇阖，渐渐转醒，双目无神，视线无法聚焦，只看得出模糊的轮廓，以及朝夕相处的味道。他笑了，张了张干涸的嘴，"Mer…lin……"
【玖】
向来见惯Arthur呼风唤雨的Merlin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眼眶不禁泛红，手颤抖着抚上他失去血色的脸颊。
"对不起……"。Merlin剩下的只有歉疚。如果他自己法力再强一点就可以早一点识破Ryan的诡计，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了。
"你怎么不和我说呢……"Arthur把苍白的手搭在Merlin的上。
"说什么？"Merlin眼中满是迷茫。
"其实，这一切都是假的，"
Arthur举足轻重的几个字，却如同陨石流星一般撞击着Merlin的胸腔。
咸腥再次涌上喉咙，Merlin只觉得口腔干涩，"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Arthur无力地笑着，慢慢解开胸前的锁子甲，撩起已残破不堪的衣裳，指着胸前烧焦着，仍在向四周扩散的火星说道，"瞧，亏我还以为自己百毒不侵呢。"
Merlin瘫坐在地上，心绞痛到无以复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回避的现实却如此赤裸地被当事人摊开在面前。
是啊，他知道的。
自从剑栏一役后，自己就孑然一身了。
Arthur与最信赖的Mordred反目成仇，Gwaine被Morgana用魔法折磨最后愧疚抱憾而终，Uther和Lancelot是在更早的时候就被魔法折磨身亡。一切一切的根因都是自己。住在阿瓦隆湖旁的日子里，Merlin时常反思自己是不是当初就根本不应该来Camelot？是不是这些人的生命中没有他会活得更好？是不是这所有的悲伤都是他的报应？
在几经辗转后，Merlin打探到了有一种极耗法力的魔法，他前往水晶洞穴，寻找稀有材料，磨制出了一众木偶，Lancelot的，Gwaine的，Mordred的，Morgana的，Uther的，Gaius的，Mordred的，以及Arthur的。并倾其所有的法力注入于这些木偶，使得他们栩栩如生，亦或是有自己的思想。Merlin甚至还冒着被反噬的危险打造了仍旧欣欣向荣的Camelot的景象，只为让自己沉溺于美好的幻像。
这也是他总是觉得Ryan不对劲的缘由，因为在他曾经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号人物。
"咳咳咳……"一阵猛烈揪心的咳嗽声将Merlin拉出了回忆。
"Arthur……"
"正好，上次还有些话我没有说完，"Arthur抬眸示意Merlin靠近，"Merlin。"
Merlin爬起来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Arthur的唇旁。Arthur说完后，眉目间尽是温柔，颊边露出了浅浅的梨涡。但同时，也定格在了此处，湖蓝的瞳孔再也不会焕发光彩了。
听完了Arthur最后留下的话语，Merlin再也止不住，泪如堤涌。
难道他就以为自己费尽心思只是让他补完未说完的话了吗？他怎么还是那么傻。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过？这是上帝的玩笑还是他们之间终究是没有缘分？望着自己所渴求的，想要去触碰，可一切又都是镜花水月，刹那间雨消云散，不得不又收回手。
只是，不甘心……
Merlin搂着不再醒来的Arthur，靠着墙，鼻尖萦绕的满是烟尘，但他已经不在意了。那个会嫌弃他的人，早就不在了。
想到此，Merlin撑着布满玻璃渣与碎石砺的地，苍白的手掌上条条红痕格外醒目，拖着发麻的双腿，俯下身抱起沉眠的Arthur，泪痕未干仍挂在脸上，敛去心中所有悲伤，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地向着火海之外走去。
怀中之人依旧会名垂青史，而自己力所能及的，则只剩去保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他最终还是选择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尾声】
"此后，Merlin回到了Camelot，并协助Gwen统一了Albion。"故事书已翻到了最后一页，把书合上，微笑着看向床上的人。
"唔，所以最后Merlin还是实现了Arthur的愿望了吗？"盖着被子的人儿眨巴着湖蓝的眼睛，满脸好奇。
"是呀，Merlin没有辜负Arthur。"白净的手好似留恋地抚着书的封皮，细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封面上两人并肩而立俯瞰江山的场景。
小人儿长呼一口气，故作老成地说:"那就好，相信Arthur也会开心的吧。"
"大概吧……"读书人低着头喃喃道。
"诶，他们俩的名字和我们的名字一样呢。"小Arthur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两眼放光，"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像他们那样默契，Merlin老师？"
"当然可以了，"Merlin揉了揉Arthur柔软的金发，"太晚了，快睡吧。"
Merlin把故事书放在了床头柜上，站起身弯下腰，手掌掀起Arthur的刘海，在额头上烙下了轻轻一吻。
"老师晚安。"Arthur伸手抱过身边的抱枕，闭目休息。
Merlin吹灭了蜡烛，走出房间带上门。
"晚安。"
走廊上微弱的烛火，Merlin倚靠在Arthur的房门口，深吸一口气，试图一扫疲倦之意。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到了什么，扑哧笑出声。
Arthur小时候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可爱一点呢？
嗯，只是一点。
Fin.
补充:
1.其实这篇文章的题目是在给太守大大交稿前5分钟内想出来的，所以文不对题真的很无奈。因为这是我听了牵丝戏被虐后的脑洞产物，但写完后发现这和牵丝戏的大意也不对，旋风哭泣。
2.本次活动的主题是“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手”，好像我写的没有很好表达出我的意思，其实本文的结尾Merlin仍然没有放手，因为他事实上也没有见过Arthur小时候的样子，他或许找了个更高明的手段，但仍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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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表白这次活动首页君太守大大，辛苦了！以及各位太太的粮，虽然有些挺虐！给您们比心。
5.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百粉点梗
刚开始玩lof的时候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作为一名一个月才更一篇的人，真的是非常非常对不起大家。
差不多会到今年6月开始会提高自己的产量，然后潜心研究如何不动声色有水平的开车。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个点梗是怎么玩的，大概是针对写文的太太？？但是我好像没有怎么写过文，不过可以试试，把梗写成一个个小段子。
最后非常非常谢谢保洁圈的各位大佬，也非常非常喜欢你们！
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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