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冰希

终结 · 流离（AM短篇）

终结 · 流离

文/墨冰希

红色。

Arthur眼前只剩下红色，触目惊心的红。

温热的液体飞溅在脸上，Arthur颤抖着手，忍不住抹去脸上的污痕，摸到的只是黏湿的鲜血。

过往的人挤着他，争先恐后地到他前面的事发现场看个究竟，看看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男孩是什么模样。

Arthur想走过去，想叫出声，想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但手脚不听使唤，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孤立的自己，和昏迷在那里的男孩。

被封锁的记忆突然打开了闸门，以席卷之势喷涌出。

……

“Come on, that's enough. My friend.”

“Do I know you？”

“No.”

“But you call me， friend？”

……

“I'm glad to be your servant till the day I die.”

……

“Just hold me.”

“Thank you.”

……

时间倒流回那些最珍贵的日子。

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再相伴，直至最后阴阳相隔。

自己没能熬过沉沉倦意睡了过去，留下他一人漂泊四方。

那是他们的初见。

第二世，他是年少轻狂的侦探，他是一名刑警，他们的交流只限于发生在郊区的命案时的凶手情况。

第三世，他是血浴沙场的将军，他是一名送信使者，他们仅有的对视只在于边关的楼阁上下。

第四世，他是醉心实验的科学家，而他是一位普通的报社记者。他们唯一的见面只在一场科研发布会。

……

这已经不知道是轮回了多少次。

他怎么能忘记呢。明明他的模样从未改变。

Arthur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上次那个人流血的时候，他还扯下自己的衣角包扎伤口。可是这次，却是止不住的流。

救护车的鸣响把Arthur又拉回现实，他艰难地挪着步子，到少年跟前，屈膝于地，撑起少年的身子，让少年的头靠在他的怀里。

男孩似是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缓缓睁开眼，苍白的脸上有着点点血沫。吃力地张着嘴，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

“Ar…thur……”

泪水不知何时早已滴落在少年被血浸透的衣服。

“你…怎么…哭了呀？”少年费力地抬起手臂，想为Arthur拭去泪。

“当初…可是你说…我像个姑娘似的…爱哭啊……”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Arthur尽力克制住自己汹涌的悲伤。

Arthur早有耳闻，有一名男孩总是跟踪他。刚刚过马路时，瞥见了一抹诡异的身影，正想质问个究竟，却被那身影一把推开，随即就是刺耳的刹车声。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每一世的你…可是都来不及…和你好好的介绍自己…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倒下去……真的很对不起…那么多次…都没有能力去救你。”

少年忍住不停息的咳嗽，无力地扯着嘴角。

“这次…我办到了是吗……我终于能当着你的面救你了……”

“我这千年来…为了找你…法力已经耗尽了…能让你再想起我…我不枉此生…”

“谢谢你……”

拂去泪水的手，还是垂了下来。

Arthur被医务人员随意地拉扯着，看着少年被抬上车内，医生用着各种办法使得他的心脏继续跳动。

而Arthur则是瘫坐在地上，承受着一切巨变。

他不过是一介仆人，有什么资格可以随意离开主人？他这千年来都是一直在等着自己吗？自己又何德何能让他付出这么多。看着自己辗转百世，却只让自己看他最后一眼。

凭什么？

待到Arthur再次回过神，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手上被人塞了几粒药，斑斑血迹暗示着他，一切尚未开始，就结束了。

Arthur撑着地，慢慢站直身，踉跄地转头走掉。

身影渐渐消失在月色中。

他知道，日子还是会像往常那样过，就像少年从未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但他也深知，这一世，终究没了滋味。

结束啦！脑洞出自于锦鲤抄的那一句“你在尘世中辗转了千百年，却只让我看你最后一眼。”，啊，最近又被这首歌洗脑了。这回想虐虐小王子。嗯，但我其实是一个很讨厌BE的人。所以，嘿嘿，请看下去。

很多年后

毕业不久的他接了一个新戏，他将出演传说中伟大的国王。

是夜，他洗好澡，躺在床上，开着一盏台灯，百般无聊地翻阅着剧本。

“Do I know you？”

“You call me, friend？”

……

抚摸着熟悉的话语，他心中猛然一阵悸动。

自己好像曾经也说过这番话。

他好笑地揉了揉太阳穴，一个大男人真是疑神疑鬼的。把剧本随意扔在一边，支起身关掉台灯，安然入眠。

朦胧的夜色下，摊开的剧本正好在第一页，只见上面赫然有两行字。

Bradley James  as  Arthur
Colin Morgan  as  Merlin

完